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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砚青上车后疲惫地往后倒了倒,和他一起坐在后座的袁学钢道:“怎么样,滑不留手吧。能感觉到我上次和他们说话的憋屈感没。明明两个年轻人,偏偏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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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砚青没说话,只疲惫地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才道:“人家确实是跑过海,咱们家这些孩子,都太一帆风顺了,这些底层的孩子,赤手空拳打上来,哪里比得过他们的城府。”
袁学钢道:“你是担心飞云和吴宙去会所的事?吴宙是个老实孩子,刚才秦暮不也说了,他们也只喝酒,没做别的,我料飞云也不敢带着妹夫学坏的。”
宫砚青摇了摇头:“你还没听出来吗,秦暮的意思其实是飞云在笼络帮派,和四海帮来往密切,现在又想要结交老街帮,还笼络吴宙。所以我说我们家的孩子们,在秦家两兄弟跟前,不够看。”
袁学钢失笑:“我还想着秦暮怎么会怕飞云,他背后不是有人撑腰。前面还在说事业的事,后来怎么就说起吴宙来,还以为打小报告让你管好吴宙,给你卖个好。”
宫砚青其实知道袁学钢未必没听出来秦暮的暗示,只是不想插手宫家的事。从袁学钢角度来说,恐怕飞霜和吴宙,未必能成什么大事。他作为医疗所,本身能自保,多半也是宫飞云的笼络对象。
自己四面楚歌,女儿女婿都不成气候,就连自己的亲娘舅也有顾虑。
袁学钢问他:“怎么今天没说义子的事情。”
宫砚青道:“火候不到,慢慢来吧。人才,人人都想要,未必轮到我们。他们两兄弟在一起,也不是我们能驾驭的人才,只能多加施恩,来日说不准还要仰仗他们,没有足够的利益,怎么说得动他们,更何况背后还另有仗恃。下棋的人不止一个。”
袁学钢道:“所以他们背后,真的是军方吗?你信他们说的话?”
宫砚青道:“中州军方现在也分几派,确实乱得很,老谭压不住。如果秦暮真的说出个什么胸怀天下之类的借口,我反而要怀疑是假的。他实实在在说对方还真就是要遮掩着,借我们这个南方小城的名头来卖药发展势力,那多半就是真的了。不得不说是一招妙棋。”
袁学钢:“你的意思是,他们是真的有利益冲突的团体,所以不得不借我们这小基地的手?”
宫砚青道:“还能是谁,异能研究所,很明显了。老谭要压制异能者,异能研究所却想要笼络异能者,为了异能者管理规定的出台,听说已经撕破脸,会上都拍桌子闹翻了。到现在都没能拿出个各方都满意的条款出来。”
“听说异能研究所对联盟政府很有微辞,他们现在地位超然,不仅能够轻易号令异能者,各大基地还都有求于他。”
“如果说这个丧尸药,不是异能研究所这边拿出来的,那说明军方有人在培养和异能研究所能够分庭抗礼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现在还蛰伏着,所以必须借助我们这些不起眼的私人基地私下发展。”
袁学钢深思起来:“确实,异能研究所现在很有点霸道,毫无顾忌地往各大基地挖人,有点医学成就的,异能研究方面有些成果的人才,他们都绞尽脑汁地来挖。”
宫砚青叹息:“所以我才一直没让人通民用网络,只接通了军用通信。一旦和各大基地的网络通上,联系方便了,咱们这里没有足够的利益,可就被动了。所以现在老街帮他们开药店,搞药圃,大肆招人,还建木系异能者公会,其实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袁学钢道:“我也奇怪你今天对这些一字不提。如果是这样,我们也来做不行吗?”
宫砚青摇头:“药的配方在别人手里。种地也是这样,外边荒废的农场多了去了,他们能够组织起来种药,一则是保障药的原料,二是也确实实实在在为北溟提供了工作岗位,这是双赢的。”
袁学钢:“那木系异能者公会?”
宫砚青道:“普通人怎么建异能者公会?他们挑木系异能者这个公会筹建,一则变异草药的培育确实离不开木系异能,二则,他们身后,应该有着一个高阶的木系异能者,至少三阶以上。”
“木系异能低阶本来就很鸡肋,没有什么用,人员还挺多,水木系目前都是最多的,他们选这个没什么攻击力的异能者入手来建公会,不会对任何势力都造成很大威胁。给北溟提供的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个切入点选得非常好,这背后谋划的人,十分高明。”
袁学钢想了下道:“还真的是,他们如果选光系,或者火系、闪电系这些攻击力高的异能来建公会,哪个势力估计都容不下他们。”
“木系……不起眼,却事关民生啊。背后的人,实在是高人。”
袁学钢道:“秦暮是我们目前为止发现的第一个暗系异能。而且他对外宣扬出去,是被丧尸咬伤后觉醒的。这让我们医疗所的压力大增,现在民众有被丧尸咬伤的,会要求医疗所给予医治。”
宫砚青道:“异能现在还不停发展发现,出现什么未知异能都不奇怪,我倒是建议你可以将这例子做个研究,这次联盟大会上也会有异能研究论坛峰会,你正好可以交流探讨下。”
袁学钢道:“秦暮很谨慎,我问过他是否愿意和我们合作,开展暗系异能研究,他婉拒了。但听说他这个异能,是可以操纵暗影能量,并且能够令人变成丧尸。这种能量,颇为令人忌惮,只不知道升级到高阶会如何了。”宫砚青道:“末世能人辈出,异能者也将越来越强,对研究有所防范很正常。我听说中州基地现在的异能者也开始拒绝异能研究所研究。异能者现在已经隐隐开始越来越强大,不甘于只做工具、做一把枪了。”
“你只看吴蛟就明白,我一直头痛,还想着这次请联盟的军方出手。没想到他自己作死,先惹到了老街帮头上,而且明明知道我们和老街帮合作卖药,其实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袁学钢道:“四海帮确实上门来,也想要卖药,后来我解释了我们也是分销商,吴蛟确实非常不满意。”
宫砚青道:“飞云是不是也找过你,想要这药的渠道?他问过我,我拒绝了,他大概心里不满。”
袁学钢笑道:“确实打听过,我和他说了让他问你,因为我这里也只管卖药,不知道渠道来源。”
宫砚青沉默着,不再说话。
袁学钢关心道:“身体现在如何?要不要提前点出发,直接去中州基地那边开始找异能研究所治疗。”
宫砚青道:“吃了那个药确实精神好了很多,胃痛明显减轻,也能正常进食。本来确实想早点去中州和异能研究所看看,结果忽然出了这么一茬子横杠,我再处理下,让局面稳定了,就去。”
他如果带着女儿女婿离开北溟城,宫飞云会做什么?他之前和四海帮交好,吴蛟又是这么肆无忌惮的,野心外露。也得感谢他的狂妄和不可一世,提前惹到了他不该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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