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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我因你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少年道:“而今,前来报恩。”
谢谭幽皱了皱眉:“我好像不记得了。”
“无妨,我记得也一样。”
少年真的待她太好太好,笑容又是那般的好看,莫名的吸引着她也忍不住扯唇,性格还如此的桀骜张扬又大胆。
“可以重新认识,我是燕恒。”
燕恒。
谢谭幽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字,回想京中诸人,终于,她想起了,燕恒,燕王爷独子,出生便被封世子,在京中倒是从未见过,但她曾在宫中听到过人讨论这位燕世子,武功一绝,小小年纪便上了战场,如今已经是一支军队的小副将。
也正是因此,她万分震惊。
这般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只是因一个她不记得的救命之恩。
所以,她时常恍惚又觉不真实,可事
实告诉她,就是真的,那一年,她身边不止有银杏,还多了一个总是说要护着她长长久久的少年郎。
也是那一年,少年在庄子里给她种了一院的梅花树,冬日来临,梅花极美,她立于树下,大雪纷飞,迷了她的眼,可她还是能看清梅林之中的少年。
是夜,月光洒下。
少年为她撑伞,平日里看着挺桀骜张扬的一个人,忽然收了所有桀骜不驯之气,只余温柔,嗓音亦是:“除夕快乐,愿往后年年你能永远自由,做想做之事。”
竟然是除夕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
她看着面前已经陪了她很久,给她讲很多事,日日来看她又教她很多的人。
其实,他性子应当不是这样的吧,可是每每见她,他总是最开朗爱笑的性格,比很久之前的她还要耀眼明亮。
“你怎么待我这样好。”她低低问。
少年唇角含笑:“因为你是谢谭幽啊。”
“不是了。”谢谭幽道:“我再也不是谢谭幽了,如今,不过是被亲生父亲抛弃之人。”
“于我而言,你便是。”少年道:“不必纠结从前,应当过好之后,你别怕,好日子即将来临,我总会护着你的。”
“你我不过相识一场,也许不久便要相互告别。”
“我从不食言,如果你愿,我可以护你一辈子。”
谢谭幽手心收紧。
那时的她,在想什么呢,经历诸事,她其实不想被人保护了,她其实想回相府,总得要去寻仇吧,那一年的绝望崩溃,她还没有忘。
所以,谢谭幽说:“我想靠自己,可我没有能力自保。”
“这不简单。”少年笑道:“我会让你有能力。”
所以,后来,在谢谭幽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少年教她武功,日日在她身边,保她不受辱。
情起之时,或许就是从那开始,只是谢谭幽从来不敢轻易说出口,她再也不是风光一时的谢谭幽,而是除了这个破庄子便再也没有家的少女。
而他是燕恒啊,以后可是要继承燕王衣钵,是最耀眼的存在,他朝她走来,便要放弃很多东西,所以,她也有在努力,也想着,变强变勇敢,可以站在他身侧。
还是那一年。
燕恒将她彻彻底底从深潭之中拉出,然后捧至高处,告诉她:“我在下面,你便永远不会入泥潭。”
“……”
“你要骄傲,要勇敢,要自由,爱自己,更是要待自己好一些。”
燕恒还说:“阿谭,你真的不要怕,我真的真的会永远在你身边,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前生:那三年
快乐又自由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那两年,她日夜习武,想的不过是自己有能力些,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和银杏了,而她也是去报了仇,她踏夜杀了秦氏身边的老嬷嬷,用她们曾对待自己和银杏的方式报复在谢音柔身上。
看着她悲惨痛苦和秦氏吓得面色惨白又惊慌的面容,她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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