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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一眼识破（第1页）

“拼着自己不活，也要救你女儿？”杨昭微微诧异：“你若死了，你女儿即便救出来了，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林天苦笑着说道：“我早就应该死了，而她不应该受到我的牵连，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正常生活。”“哈哈哈……”杨昭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嘲讽道：“好一个父女情深啊！”说着，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沉声道：“林天，你此番前来，所言所行，看上去忠厚老实，重情重义，可我怎么感觉，你句句皆有扮相？”“啊？大人此话从何说起？”林天一楞，随即略显惊慌之色。“呵……”杨昭笑道：“你若是要找我帮忙，早在丽水城的时候，你就直接开口了。”“但那时候你没有，你是选择杀了黄莽报仇，自己暗中追寻女儿踪迹。”“这足以说明，你根本就信不过我，或许是信不过西厂的能力，又或是信不过西厂的为人。”“总之，像你这般精明的人，岂会将命运托付给他人？你只相信自己！”“绝不是这样！大人误会了！”林天眉头紧皱。“别急着辩解。”杨昭抬手打断，继续说道：“之前不愿信我，现在突然改变主意，这也是有原因的。”“你比我早回京都几日，这几日，你打听了不少关于西厂的事情吧？”“所以也该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西厂一直在救助落难的乞丐和流民，在民间底层的口碑那是极好。”“所以在你看来，我这个西厂厂公，大概率会是一个烂好人。”“所以，你来到这里后，一脸诚恳直接跪下，又是诉说苦楚，又是卖惨，又是牺牲性命也要救人。”“在你看来，像我这般的烂好人，听了你的故事之后，多半会感动的热泪盈眶，同时愤愤不平的替你主持公道。”“你想利用西厂帮你找到女儿，而后找机会带人离开，是这样吧？”听到后面，林天却是不说话了，只是眼神中带着震惊，还有深深的忌惮。杨昭见此，心想自己这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不由嘴角微扬。“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牺牲自己，换取女儿存活。”杨昭继续说道：“因为你认为，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你能悄无声息潜入西厂，自然有能力潜入周家。”“只是周家产业极多，范围极大，真要一个一个找起来，非常麻烦和费时间。”“刚好西厂也在追查孙家这件事，刚好西厂人手众多，刚好西厂厂公还是个人品不错的家伙，这种种因素堆积到一起，让你决定，利用我的性格缺点，助你成事。”“你知道我为何能想到这些吗？”“为何？”林天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诧异之色。而他这句话，无疑也是承认了杨昭说的话是事实。“你懂什么叫做撕裂感吗？”杨昭忽然问道。“在之前，但凡知道你名字的人，对你无不是赞口不绝，对你的能力也是极为肯定。”“而你的所作所为，也同样让我有这种感觉。”“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强者。”“可这样的强者，却突然跪在了我的面前，求我帮忙对付一个小小的周家。”“前后反差过大，这就叫做撕裂感！”“所以，你必然是演给我看的。”林天听杨昭讲完，脸上只剩下无奈的惨笑。他沉沉的叹了口气，随后朝杨昭抱拳道：“大人观察敏锐，心细如发，在下佩服！”“的确，我是骗了大人，我根本没打算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但在下前面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句欺瞒。”“为何来找大人，也是真的走投无路。”“大人可知，周家背后的靠山是谁吗？”“我断定，即便我救出小女，也决计逃不出京都。”“所以想请大人相助。”“事已至此，若大人一定要在下的项上人头才肯相助，在下愿意提前履行承诺。”林天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双手捧着，递到了杨昭面前。“我只希望，在我死后，大人能够善待小女，在她成年之前，不要告诉她我不在人世了。”林天的声音中带着决然。“拉倒吧！”杨昭没好气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先杀了你，然后将你女儿养大，以后她来找我报仇？”“在下明白了。”林天深吸了口气，满脸失望之色，最终朝杨昭磕了一个头，随即起身，恭敬施礼。“大人就当今日没有见过在下。”“给大人添麻烦了，抱歉，我这就走。”说完，林天准备离开。“等等！”杨昭却是喊道：“走什么？我也没说不对付周家啊！”“啊？！”林天回过头来，满脸诧异。杨昭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西厂也查到了一些情报，杀害孙家满门的凶手，躲进了周家府中。”“吴郡贪污一案，孙家只是棋子，周家也是，罪魁祸首还没抓到，我西厂不会善罢甘休。”“周家有命案在身，又拐卖儿童，我西厂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的女儿，我会让人留意，但这不是因为你来求我，而是西厂遵循大乾王法行事，不允许有这样的恶人逍遥法外。”“我明白了，谢大人！”林天激动点头，随后又朝杨昭拜了拜。杨昭想了想，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扔给了林天：“这个戴上。”“这是？”林天微微诧异，但还是照做。杨昭解释道：“你毕竟是前朝余孽，还是个大名人，若是被人发现你与西厂有来往，会惹来不小麻烦。”听到这里，林天眼中满是诧异：“大人，我这身份若是传出去，怕是有无数人想除掉我，首当其冲，陛下是绝不会允许我还活着。”“可为何大人却要包庇我这个前朝余孽？”“大人就不怕牵连西厂吗？”“牵连西厂？不缺你一个。”杨昭漫不经心的说道。要说前朝余孽，他自己才是最大的角儿，而林天顶多是一个小角色。跟他前朝太子的身份比起来，啥也不是。“什么？”林天没听懂杨昭的话。“没什么。”说着，杨昭又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交给林天：“你去找李云飞，你二人商量一下，将驻地防御漏洞给补上，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溜进来。”“至于周家的事情，等我通知，你最近在驻地好好待着，别乱跑。”“是，大人！”林天拱手道。这一刻，他的眼中只剩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