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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你是打我嫁进侯府就跟过来的,我们多年情份……”
“是啊,我们主仆多年情份,我为你做了多少恶事,害过多少人?从三日就被害死的大小姐到二公子,我从未背叛过你。可是你呢,你为了灭口,不惜放毒鼠谋害!”
徐嬷嬷摘下面罩,文敬侯夫人离她最近,被吓得当场叫出声。
“天呐……”
嫁衣那晚桑眠辗转反侧,她恨极了徐嬷嬷所作所为,可是如果让她这么白白死了,那真是便宜了王氏。
所以她暗自找福伯从府里清风榭——也就是平阳侯府专门处置年纪大身染重疾或是刚刚去世不久下人的地方,寻了个与徐嬷嬷身量差不多的。
专门等到徐嬷嬷被啃咬半柱香后,才去替换救了人。
毕竟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才得心,徐嬷嬷自知罪孽深重,可面对王氏的阴狠手辣,心中自然萌生恨意,于是便有了今日指正。
她摸向自己被咬的面目全非的半张脸,凹凸粗糙的手感配上众人厌憎惊骇的目光。
徐嬷嬷阴森森笑了。
她看向王氏:“这才只是一件事而已,我还有更多证据,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让你身陷囹圄甚至抄家,反正我已是个废人,临死前拉老夫人做垫背也算——”
声音戛然而止。
殷红洒在嫩白百合瓣上,春风轻拂,花颤血摇。
“姝儿——”王氏撕心裂肺喊出声。
有姑娘大声惊叫。
桑眠皱眉,她万万没想到李姝竟被激得当众杀了徐嬷嬷。
即便是自己让宝珍加的香料会诱发她毒瘾,可是算起时辰来应当还不到这一环节……
李姝怎么会这么怕徐嬷嬷接着往下说……
余光瞟见身侧李闻昭一直紧紧攥着帕子的手松开,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她心里不由得更加奇怪。
本以为李闻昭会至少替王氏说上一两句话,可他竟从头到尾保持沉默。
果真是寡情寡义之人,王氏别得不论,至少对她儿子是没话说的。
有什么奇怪猜想从眼前一闪而过,快得桑眠来不及抓住。
现场一片混乱,有些人当下便要离开。
桑眠忙出声使人维持下场面,戏没唱完,听曲儿的可不能走。
李姝与王氏都被当众捆了起来。
“诸位放心,母亲与小妹做下错事,在下做儿子与兄长的难辞其咎,自会秉公处理。”
“大娘子所花的嫁妆银子,我们家老太太那都有计档,在和离之前的一月限期内必定还清。”
容枝荔眼睛一亮。
容衡瞥她一眼,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摆脱侯府这门姻亲。
不好办,毕竟是圣上亲口玉言许的平妻,断没有收回之理。
而树下的卫蔺又可耻的高兴了。
李闻昭着急,扯着桑眠衣袖低声道:“我今日都这般配合你了,你怎么还说要和离,况且侯府捉襟见肘,哪里能短时间内还清近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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