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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真正的自由（第2页）

林杨揉着眼睛，穿着外衣，睡眼稀松的出来打开院门，准备去哭声的源头看看。

小黑见状就跟着林扬来到院外，恰巧碰到觉少早起的三爷爷。

三爷爷看见林杨出来了，赶紧说道，“别乱跑了老杨家的媳妇昨天夜里上吊了，杨家准备早早的发丧，你现在别出去，等发丧完了你在出门“

然后又看看溜达出来的小黑道，“听话啊小黑，你也不去，你黑，去了会吓着你的”。

小黑很听话，溜达到街角能看到大槐树，就不往前走了，三爷爷看见了点点头，还说小黑是一只董事的好狗

殷玄见临街的人家，每家门前都燃着一堆火，火里还大多是没有干透的柴火，在“哧哧”的冒着浓烟

守在门口的，大多是年纪较大的妇人，她们一边小声的咬耳朵一边照顾着火堆，即不让它熄灭，也不让它猛烈的燃烧，保持着始终都有浓烟冒出的状态

平时顽劣的孩子们，或许还没有摆脱睡魔的控制，此时则是一个也见不到。

门口的这些妇人们，也大多是半个身子躲在大门里面，只露出半个身子，伸长手臂，用手中棍子不时地扒拉着火堆，让火堆烧的不是很旺，又不不熄灭，冒出浓浓的青烟。

有妇人们看见小黑，还伸出棍子驱赶，“小黑啊，别乱跑，村里死人啦！快回家去！小心鬼上身！”。

听到哭声后，只有少数胆大的人敢走出家门，快速的向临街的几户人家聚拢过来，新来的妇人也半个身子躲进大门，站在火堆后面，跟驱赶小黑的妇人咬耳朵

“谁没啦？这是要从你家门前走啊！”

拿着棍子的妇人看一眼小黑，小声道，“老杨家的媳妇，昨天夜里上吊啦！他家祖坟在村后的山上，只能从我家门前走！真是晦气啊”。

新来的妇人，听了缩缩脖子，显得有些害怕，低声道：“她呀！从嫁过来就开始受罪，一直就没有好身子骨儿！这就算是熬不住了！”

说完叹了口气，“哎走了好！走了好啊！少受多少罪啊！”。

“谁说不是呢！一闹病就浑身疼，眼睛还红的能吓死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了这么多年的，可怜啊！”。

在两个妇女的交谈中，殷玄知道是那个红眼睛的女人，自杀了……

新来的妇人看看火堆，“你这火得多点些柴火！少了不够用！听说上吊死的人老怕啦！”。

拿棍子的妇女听了这话，吓得浑身一抖，把棍子给新来妇人，就赶快转身去柴堆拿柴火了。

这时，街道的另一端传来微弱饮泣声，接着一个小孩子头戴孝冒，身穿孝衣，肩上扛着白帆出现了。

孩子身后跟着一队腰上系着白带子的人，抬着一口簇新的棺材向这边走来。

新来的妇人转身大声催促，“快点！来啦！”。

里面的妇人抱着一抱柴火飞快地跑来，把火堆变大了好多。

然后，闪现般的跳到小黑身边，一把抱住小黑，又闪现回了火堆后面。

急切地对小黑说，“乱跑什么呀！也不知道害怕！”。

然后在火堆后面放下小黑，又往火堆里面放了几大块木柴。

殷玄本来是要翻白眼的，他可是想要看看发丧的队伍的，看看能不能看到哪个红眼睛女人的鬼魂。

结果被抱到火堆后面了，不过鉴于妇人刚才抱小黑的力气很大，所以殷玄也就闭着眼睛原谅了她的多管闲事。

无声的压抑越来越近，队伍走过门口时，殷玄看到那个经常蹲在自家门口玩石子的孩子。

此时孩子目光呆滞，好像丢了魂，机械地一步一步的走着。

身后抬棺的队伍也走的无声无息，所有的人都表情肃穆，闭着嘴，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的声音。

小男孩，走过门口的时候，目光明显有了焦距，看了一眼门口的火堆，呆滞的脸上有了表情

殷玄感觉到他的愤怒在蔓延，但是，不知怎的，愤怒却又悄悄褪去，随后又低下了头，一声不吭的继续走着。

棺材临近小黑他们的时候，两个妇女都有些害怕，把身子都缩进大门里面，伸着棍子扒拉着火堆

新来的妇女年纪小一些，害怕的拉着年纪大一些的妇女衣袖，大半个身子缩在她身后往外偷看。

当看着就让人害怕的棺材经，抬过门口的时候，年纪大些的妇人，也吓得把棍子仍在了火堆上，和年纪小些的妇人抱成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