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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章 墙内（第1页）

只见此人手里拿着水杯就在小区门口摆了一把椅子，地上摆了一张八卦图手里拿着一个水杯逢人便问对方要不要算命。看样子对方就是靠着算命看相过日子的，能说出那种闹鬼闹神的话来也不足为奇，吴虞心说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对方会不会就是想接着老宋的这个案子制造点舆论，好让大家光顾他的算命摊，这不就是现在人嘴里常说的蹭热度。想到这里吴虞心说极大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既然人都来了，索性就上去问问看。“你信不信这个，对算命这个感不感兴趣。”吴虞问身边的值班刑警说道。值班刑警点了点头笑道：“我倒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算命这个行业从古至今这么久还没绝迹，自然是有他生存下来的道理。”吴虞心说两人都是穿的便衣，好办事趁机问问看对方是什么来路，便带着值班刑警就过去了。冲着算命来的，值班刑警就想知道对方是不是有这本事，便让对方算算自己家里几口人，分别是哪些。那人只问了值班刑警姓什么叫什么，随后就通过手里的罗盘转动了几下，随即在地上的八卦阵摆弄了两下就开口说出了值班刑警家里一共五口人，父母尚在，兄嫂两人，膝下均无儿女。没想到值班刑警就问了对方两三句话，对方都说对了，值班刑警有些愕然就差拍手叫好了。吴虞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对答，即使看不出什么猫腻来，但吴虞也不大相信有这些事。一连说对了几个问题，值班刑警的兴趣大增，便让对方接着把家里人都什么年岁都说出来。此时对方却犯了难，说自己功力还没到这么高深，算不出来。值班刑警虽然表现得有些失望，不过他似乎都没有质疑过眼前这么算命的。吴虞看了看周围，想要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在周围布了自己的眼线，事先打听好了值班刑警的家庭情况，不然怎么会说的这么准。可一看周围，除了几个过路的，似乎也没别的人了，吴虞心中疑惑这个人是怎么算中的，难道真有除了自己认知之外莫须有的东西存在。想到这里吴虞忍不住在那人面前蹲下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这小区发生的拿起命案是谁杀的，是不是现在被拘留的宋远？”这人先是上下打量了吴虞一眼，随后直视着吴虞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吴虞心说自己真的是想破案想疯了，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问算命的凶手是谁，这天底下的案子要是都能这么破了，那警局的人不就都可以回家洗洗睡了，还用得着他成天在这奔波劳累的。就在吴虞想明白了打算离开的时候，算命的居然开口说道：“不是你们现在抓的这个人杀的。”吴虞一听当即就好像一阵电流窜过全身一般，赶紧转身看着算命的继续问道：“那你说是谁杀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全天底下的人都认为老宋是杀人凶手的时候，有人能说这么一句话对吴虞来说就好像找到一个终于认同自己的人一样。就在这个时候吴虞突然像是警醒了一般，伸手摸向腰间的手铐。全天底下现在都觉得是老宋杀的，要是有一个人知道凶手不是老宋，那这个人除了是凶手就没有别人了。“是鬼杀的人。”那人说道。“胡说！”吴虞斥责说道。“你不相信是正常的，我的这双眼睛能够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一些事物。”那人说的话很是玄乎。吴虞觉得这人就是在说胡话，正常人的眼球结构大同小异，那些能够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都是电影里的影视效果而已。可两人对话的时候吴虞从这人的眼睛里确实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似乎是洋洋得意，莫名的自信，吴虞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仅仅是江湖术士这么简单。从卦摊上离开之后，吴虞暗暗的记下这人，他打算回去就让小陈好好调查，毕竟他能说出凶手不是老宋这种话，单凭这一点嫌疑太大了。小陈的办事效率很高在跟踪了这个江湖术士一天之后，很快他就查出这人是什么来头了，拿着详细的资料小陈进到吴虞的办公室找吴虞汇报说道。“吴队，你让我查的那人叫陈福，本地人士，曾经有一个妻子据说是嫌他太穷跑了之后就没回来了，目前一个人独居，家住明珠小区附近，之前一直在公园那里摆摊算卦，有时候也靠在公园赢棋赚点小钱，最近这些日子才改搬到明珠小区门前算卦的。”吴虞一边听着小陈的介绍，一边翻看陈福的资料。“吴队，你让我查这人干什么？难道你要找这算命算算老宋是不是真凶啊？”小陈也是半开玩笑。“在你眼里我这么蠢吗？”吴虞自嘲说道，随手将椅背上的衣服拿起穿在身上，随后说道：“你跟我出去一趟，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大师。”为了避免引起陈福的注意，吴虞和小陈这次并没有开警车，而是改打的，到了陈福小区附近的时候两人就下了车，小陈知道路引着吴虞往陈福住处走。到地方的时候吴虞一看，这是一处城中村，住处有些破旧，是老式待拆的楼房，房子有些年纪了摇摇欲坠，很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了，留下的估计都是租住在这里的一些租客。吴虞跟着小陈的指引一路找到了陈福的住处，一层的小平房，看起来是违章建筑。“吴队，就是这里了，今天下雨外面人少，他估计是没出去摆摊。”吴虞敲敲门，很快就听见屋里的人说了一句，“门没锁，开了就进来吧。”小陈握住门把轻轻一转，果然门就开了。屋里昏昏暗暗的，窗户都用纸壳子糊上的，不透气也不透光，头顶有灯但是没开，进门就先看见一张长条桌案，上面供奉了一尊泥塑的神像，神像的两边点了两根蜡烛，这已经是房间内唯一的光线了。借着蜡烛的火光，吴虞也没能找到陈福在什么地方，也没敢抬脚往里面进就这么站在门口。“要算命还是看相，都进来吧。”声音从房间内的一个角落传来。吴虞顺着声音找了过去，这才看见房间角落里端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中山装，正是陈福。“大师还认得我吗？我那天找你算命来着的。”吴虞这才走了进来，朝着陈福的方向迈步过来。屋子的面子不大，但还分为三间，除了此时三人身处的这间神堂之外，另外两间门都关着，看着像是卧室之类的。就在吴虞靠近陈福身边，打算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突然听见其中一间关着的房间内传来一声动静。吴虞和小陈两人先是一惊随后停住了脚步问陈福说道：“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客人？”陈福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就我一个人住，你们听见的是我家里其他看不见的租客。”看不见的租客？一听到这话吓得小陈赶紧看向吴虞，小陈心说要是装神弄鬼也就算是，这看不见的租客难道是鬼。吴虞是实实在在听见那声音，并且可以确定的是这声音不像是老鼠或者其他猫狗发出来的。他一面看着陈福一面慢慢朝着房间门口靠近，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房间内又发出一声响动，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可把吴虞吓的手连忙缩了回来。吴虞站在门边上，转头看了眼陈福的反应，陈福很淡定似乎根本不怕吴虞的搜查一样。这让吴虞瞬间都没有想要把门打开的欲望了，既然陈福这么淡定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怕吴虞会从房间内查出什么来。可就在吴虞打算退回来的时候，突然又听见从门里传出嘭的一声响。吴虞当机立断在没有经过陈福同意的情况下，直接打开房间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阵发霉的酸臭味中带着一丝的血腥味。眼前的屋子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吴虞打开手电筒，用手里的手机照射进屋子里。瞬间整个屋子亮堂了一半，吴虞看了看屋子，只见泛黄的墙壁上被人用不知名的液体涂抹了满墙，墙上画着一些吴虞看不明白的符文，好像是什么教派的信仰图案。血腥的味道好像就是冲这面墙传出来的，吴虞推测这墙上的不知名液体可能是血液。房间并不大，而且没有窗户，除了这面墙以外还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褥有些破旧，但也还算齐整，吴虞推测可能是间卧室。就在吴虞打算进到房间内看看墙上的液体时，突然一只手搭在吴虞的肩头，拦住了吴虞前进的方向。因为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脚步声，吴虞还以为是小陈，便打算将肩头的手推下去，可一摸到肩头那双枯枝一样的手，吴虞意识到这人不是小陈，等他转头一看，正好对上陈福的眼睛，猝不及防的看见这张脸，把吴虞吓得身体一哆嗦。“客人这房间普通人不能进，你要是看相算命前厅说话就好。”陈福对吴虞说道。介于刑警的警惕心，吴虞还是想问问墙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大师，你这面墙是怎么个意思？”“这是用黑狗血画上去的，用来辟邪，我不是说了这房子有别的租客，人和鬼同住总要有些区域性，这是辟邪用的。”陈福说道：“不适合你们进去，到时候要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吴虞一开始以为陈福没拦住他是因为房间内没什么可查的东西，可现在房门已经打开了，吴虞也已经看了个究竟，此时陈福却拦住他不让他上前查看，他便从心里开始质疑起陈福来了。小陈就站在门口，捂着鼻子没有进来，第一他是不明白吴虞的用意，第二他是确实觉得这屋子里有一股怪味，他没能接受得了，闻得久了，胃里一直翻滚着，小陈此时只希望吴虞能快点结束这荒唐事，赶紧出去不然他就要被憋死过去了。吴虞见陈福要拦，他朝门口的小陈使了使眼色。小陈立刻就会意，赶紧从口袋中掏出警官证来，凑近陈福说道：“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涉嫌非法传播封建迷信需要搜查一下，请你让开，否则我要使用强制性手段了。”吴虞的意思只是让小陈吓唬他一下，吴虞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可没想到陈福并没有继续拦阻吴虞，而是侧身让开，表示让吴虞继续搜。“你要搜查也可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既然你们不听，那出事你们就好自为之。”陈福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撤。小陈见陈福已经离开房间，便凑近吴虞的耳边小声说道：“这房间除了这张床之外也没什么家具了，我看也没什么好搜的，还是走吧。”吴虞是疑惑满心，刚刚明明就听见了两声动静，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开门就没有了，难道会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大师，能打开隔壁的房间让我们看看吗？”吴虞接着说道。陈福可能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便配合着说道：“房子没锁，你想看就看吧，但我还是劝你一句人鬼殊途，擅自闯入别人的地界是要受到惩罚的。”吴虞很不耐烦陈福这个神神鬼鬼的德性，他倒是不怕，只不顾这故弄玄虚的样子很是让他反感。“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鬼，今天倒是可以让我见识见识了。”说着吴虞一手握住门把直接开门就进去了。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头顶一层厚厚的灰扑面而来，呛得吴虞直咳嗽，伸手拼命拍打面前的灰尘。陈福这个时候赶紧拿起一边的拂尘在吴虞面前挥打了两下，随后将吴虞推开，摆着架势在门前念叨了两句，好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般，紧接着朝门里面抛了两张符纸。小陈看陈福这架势好像煞有其事赶紧往后退了小半步不敢往前。吴虞反倒对这房间更感兴趣了，看着陈福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打开手电筒，往房间内照射进去，房间实在太暗了，如果没有灯光吴虞是一点都看不清楚房间内的原貌。可吴虞刚把手电筒打开，陈福当即就反应过来，连忙按压住吴虞手电筒的灯头赶紧将灯光捂住。“你这是做什么？”吴虞问道。“警察你们要我把房间打开，我也已经打开了，不过你们得念在我死去的妻子的份上，别在打扰她让她灵魂不安了。”陈福说道。吴虞有点听不明白，这跟他死去的妻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根据小陈的调查得知，陈福的妻子是因为嫌弃他穷所以早就离家出走了，如今从陈福嘴里说出来怎么变成死了。不等吴虞开口先问，小陈就先等不及了的问道：“你老婆不是前几年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就死了？”陈福眼神一闪说道：“是离家出走了，不过死在外面了，我和她夫妻情分未尽能够感应的到，后来为了给她一个栖息之所，我就把她的灵魂招回来了。”看样子陈福是不会给吴虞机会打开手电筒的，吴虞大致的扫了一眼这间屋子的陈设，五六平方米大小的屋子，里面也就只有几件简陋的家具，虽然房间暗但吴虞也已经尽力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许久之后，陈福这才问吴虞说道：“警官是不是看清楚了，既然看清楚我就要把门关上了，免得打扰了我妻子的英灵。”吴虞听陈福这话说的是如此的伉俪情深，现在看了看了似乎也没有道理继续纠缠下去了，便只能点头作罢。不过始终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吴虞的心头，刚刚那两声动静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两间房间他都已经打开来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可那声音他分明也都听见了，不会有误的。在陈福家里待了近半个小时，小陈终于受不了这房子里的怪味，快步走出房间门的一瞬间，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觉得自己好像得到重生了一般。吴虞看了两个房间确实没有可查的地方，他已经露出自己的身份了，此时再待下去也没有理由了，索性只好离开。原本还打算在陈福这里发现什么线索，可没想到竟然一点发现都没有，而且还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吴虞回到警局的时候迎面就碰上孙连城。在这个紧要关头的时候，孙连城开口闭口都是老宋的案子，而此时吴虞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是不想面对孙连城。可偏偏孙连城还是问出这句话来：“怎么样，今天案子有什么进展？”吴虞垂头丧气的说道：“暂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线索，我还有事情要忙，如果副局没事的话，我就先忙了。”吴虞看孙连城的样子，是还有话要说，可吴虞丝毫不给他机会，转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