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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章 还原案情（第1页）

陆洁看到女警员的时候有些迷茫。女警员走到陆洁的身边，打开她左手边的手铐轻声说了一句：“走吧，吴队让我带你去听一听赵泽瑞的口供。”一听到赵泽瑞三个字，陆洁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女警员的胳膊问道：“怎么样？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把罪名都担了？”女警员觉得陆洁还白日做梦，但并不想说破便说道：“你自己去听听不就知道了。”陆洁被女警员带到监控室，陆洁通过监控的显示器再次看到赵泽瑞瞬间就泪目了，她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目光一直坚定的看着赵泽瑞。审讯室里吴虞接到了女警员的短信，吴虞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内容，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此时赵泽瑞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吴虞并不打算开口，他知道现在急的不是他，反而是赵泽瑞，果然在沉默了十几分钟之后，赵泽瑞开口问道。“陆洁都跟你们说了什么？”吴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你只要供述你的犯罪事实就行了，其他的你不需要过问。”“她是不是什么都跟你们说了，我有什么犯罪事实，我又没有杀人，104宿舍的四条人命都是陆洁杀的，她放的炭火炉，她杀的人，关我什么事！”赵泽瑞站起身来冲着吴虞吼道。吴虞乐道：“不关你的事，你紧张什么？我们警方又不会无端冤枉你，你们昨天晚上见面发生了争执，具体原因是由于104宿舍的案件吧。”吴虞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赵泽瑞这下再也坐不住了，“她是不是都说了，是不是什么都跟你们说了？她诬赖我，她都是胡说的，四个人都是她杀的，都是她杀的，我都交代，是她放的炭火炉在104宿舍里面，那四个人是在玩笔仙的时候一氧化碳中毒死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你为什么昨天晚上随身携带着注射器。”吴虞直接把从赵泽瑞身上搜出的注射器拿了出来，吴虞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对陆洁下手，让她死得跟方灵一样，只有她死了之后你就不用害怕她攀咬你了。”陆洁不曾跟吴虞透露过什么，这一切不过都是吴虞的猜测，但吴虞在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光从赵泽瑞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吴虞猜对了，并且也摸到了赵泽瑞的软肋了。“没有，我没有。”赵泽瑞只能一个劲的喊着没有，因为他已经说不出其他有利的证言了，只能无力的喊着我没有，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他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吴虞知道赵泽瑞两次重复104宿舍的人是陆洁杀的，并且强调是陆洁放的炭火盆导致四个女同学一氧化碳中毒身亡，照吴虞的猜想这一点应该是事实。据吴虞的了解，陆洁是在大家玩笔仙之前进入到宿舍，这个时候她有足够的时间偷偷放置炭火盆，并且她在刚刚开始玩的时候突然提出自己不想玩了，并且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宿舍，证明这个时候她自己知道这个空间已经不安全了，直到最后这四个女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从刚才到现在赵泽瑞都没有提到过四个女同学被挖掉的眼珠，他不敢提，因为这一部分是他动的手，还有104宿舍里面神秘的舞蹈鞋印子，这也是赵泽瑞为了伪造出笔仙杀人的场景，这一点赵泽瑞也只字不提，吴虞找到了赵泽瑞的七寸，再次问道。“是的，炭火盆是陆洁放的，但你也逃脱不了，你们是蓄意谋杀，你在人死了之后，穿着方灵的芭蕾舞鞋进入现场，伪造证据并且挖走四个女同学的眼珠，你不就是想制造笔仙杀人的假象，难道你觉得你真能全身而退？”吴虞说道。赵泽瑞怔怔的看着吴虞，他感觉吴虞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作案过程，他打心里认为就是陆洁把内情都说了，不然吴虞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此时的他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对陆洁下手。“我承认眼珠子是我挖的，我的罪名顶多就是毁尸，四个人都是陆洁杀的。”赵泽瑞喊道，看得出他很紧张。赵泽瑞愿意开口说了，他承认是因为陆洁长得像方灵，所以他在陆洁追求他的时候并没有拒绝，两个人曾经多次偷尝禁果，没想到陆洁竟然意外怀孕了，之后陆洁在104四个女生的帮助下堕了胎，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开始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言论来，陆洁认为就是104的四个女同学制造出的言论，害怕两人的事情被外人知道，怕学校处分，怕父母知情，所以这才决定要杀了这四个女生。从赵泽瑞的口中说出的内情，主谋都是陆洁，是陆洁出的主意，赵泽瑞在案件里面扮演的不过就是帮凶，他承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犯罪事实，是他散播的笔仙谣言，也是他穿着方灵的鞋子进入到现场，挖掉尸体的眼珠子也是为了制造出笔仙杀人的迹象。记录人员手中的笔在随着赵泽瑞的描述飞快的写着，吴虞并不打断赵泽瑞的话，他知道跟他辩解没有用，这小子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把确切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依旧敢鬼话连篇。审讯室外，陆洁通过监控看的一清二楚也听的明明白白，她亲口听到了赵泽瑞说是因为她长得像方灵才接受了她的追求，也亲眼看见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是怎么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来的，陆洁的心都死了。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为什么要为了他去隐瞒真相，可是这个人却为了让自己脱罪不惜把所有责任都推开她身上，陆洁双腿打着摆子，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直接跪倒在显示器面前。女警连忙把陆洁从地上搀扶起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姑娘你脑子清醒一点，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要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你难道要为别人去伏法认罪吗？”陆洁突然俯趴在地上，她哭得歇斯底里，大声的嘶吼着，声音很是悲怆，吓得女警都不敢靠近她。陆洁哭了很久，一直到她声嘶力竭差点昏倒在现场，还是女警帮忙掐了人中，喂了两口水，陆洁这才又清醒了过来。“他想杀了我，就像当初他杀了方灵一样，让大家以为我是自杀的。”陆洁醒来的第一句话让女警有些愕然。女警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没有办法判断这句话是不是陆洁一时气愤说的胡话。女警赶紧给陆洁安排到审讯室休息，让她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好半天陆洁才慢慢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跟女警要了两张纸，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我第一次看到赵泽瑞的时候是在新生见面会上……”陆洁说她在新生见面会上第一次看到赵泽瑞，当时的赵泽瑞痞里痞气的，陆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少女心就萌动了，从那时候开始陆洁就一直找机会接近赵泽瑞，主动向他示好，赵泽瑞似乎很清楚，他对陆洁的态度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陆洁送的东西他都照单全收，但他自己心里另有喜欢的人，并且毫不隐瞒的追求方灵。从新生到老生，陆洁一直坚持不懈，她知道方灵各个方面都很优秀，方灵是看不上赵泽瑞的，就凭着自己长相和方灵有几分相像，陆洁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等到赵泽瑞回头的。之后在学校发生了张硕的案子之后，方灵也莫名其妙的自杀了，赵泽瑞被牵扯到案件中，并且终日闷闷不乐，陆洁一直坚持不懈的陪在赵泽瑞的身边，两人的关系逐渐变得暧昧。陆洁以为没有了方灵，赵泽瑞终于看到了自己，青涩的感情慢慢的发芽，她对赵泽瑞是予取予求丝毫不会拒绝，很快两人便顺理成章的突破禁区，之后赵泽瑞和陆洁更是频繁的开始独处。两人的交往自然会被很多同学看在眼里，自然也有很多同学开始诟病两人的关系，陆洁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她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多次被老师叫去谈话了。可是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在两个半月之前，陆洁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直到在上完体育课之后，陆洁开始觉得肚子绞痛一般的难受，之后便在宿舍发生了大出血。就有了后来的104宿舍四个女同学送陆洁去黑诊所的事件，因为当时去的是没有任何记录的黑诊所，所以陆洁认为这个事情除了她之外就只有这四个女同学知道了，在回到学校之后，她显得更加小心翼翼，对于平日里对她的流言蜚语更加注意了，以往她毫不在意的流言，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的敏感，她觉得就是104的四个女同学散播的，她很害怕这个事情传播到校内甚至校外，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星期，终于忍不住把这个事情跟赵泽瑞说了，并且要求赵泽瑞一定要帮她。在案件没有发生之前，陆洁一直觉得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在她的背后说她的坏话，所有的人都在针对她，包括104那四个跟她要好的女同学，可在陆洁最终杀害了四个女同学之后，她都一直没有想明白，其实大家对她的恶意都是她一个人构想出来的。流言一直都在，只是她以前行事光明的时候没有去注意，104的四个女同学也并没有在她的背地里散播谣言，她们还在陆洁做完人流回到学校之后，一直帮忙照顾陆洁，还帮她隐瞒了事实，并且凑钱给陆洁买了补品，可是当时陆洁的情绪到达了低点，她没有将这些看在眼里，看到的只有这四个女同学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场景。四个女同学其实也并不喜欢玩笔仙这种迷信的游戏，只不过这个游戏是陆洁提出的，她们为了跟陆洁拉进关系，不让陆洁觉得格格不入，所以才答应玩笔仙的游戏，但没想到陆洁竟然会中途退出了，也并没有想到陆洁退出之前已经给她们四个埋下了杀机。在陆洁跟赵泽瑞提出想要让这四个女同学的消失的时候，陆洁只是随口一提，当时赵泽瑞却认真的听了进去，他的骄傲和自负让他觉得警局的这些警员像猪一样，他觉得不会有人能够破解他精心策划的笔仙杀人案，这个案子到最后也会像张硕的案子一样，像方灵的案子一样不了了之。为了说服陆洁帮他完成笔仙杀人案，他便把之前他是如何杀了张硕，之后又如何杀了方灵的详细过程都告诉给陆洁，他信心满满的认为这个案子到最后警方也查不出一点线索来。当时陆洁身心已经饱受摧残，她急于想要脱离眼下的困境，于是在听了赵泽瑞的详细方案之后，终于点头同意了。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分子他们一开始犯下第一个案子的时候会有恐惧心理，当第一个案子没有被查出之时他便会心存侥幸，犯下第二个案子时候他会更加精心安排，这就好像是一个出题者一般，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已经凌驾于警方的办案人员之上，当第二个案子没有被查出之时，犯罪分子对这种感觉开始上瘾，在他看来杀人就像是游戏一般，他开始毫不畏惧法律，开始肆意妄为。所以当时的赵泽瑞对杀人已经上瘾了，他急于想要陆洁同意协助他完成这起精心安排的笔仙杀人案。为了让案子更加无懈可击，赵泽瑞向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兜售了一批悬疑灵异的杂志，因为价格低廉，这种杂志在学生群体里面很畅销，一时间学校刮起了一阵灵异风，之后赵泽瑞故弄玄虚随机在几本杂志里面留下这么一句话，好让杂志可以从一个人的手中传递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中，这更添加了笔仙这股灵异风。之后又开始放出谣言说有人玩笔仙的时候曾经请出笔仙是方灵，因为方灵是曾经生活在大家身边的人，这让很多人都深信不疑笔仙这个游戏的真实性。在此之后赵泽瑞便让陆洁给104的四个女同学扇耳边风，让她们对笔仙充满好奇，并且最后开始玩笔仙的游戏，这才让赵泽瑞的方案过程得以进行。案发的那天晚上，五个女生一早就商量好了当天晚上十二点一起玩笔仙的游戏，陆洁早就准备好了所有材料，她在佯装摆设材料的时候偷偷把燃烧的炭化炉放进床铺底下，因为天气冷门窗都严锁，陆洁只在房间内待了十几分钟就找借口离开了。又过了二十分钟陆洁便悄悄的溜到104宿舍门口停里面的动静，她在门口都能闻到屋子里一氧化碳的味道，但是陆洁不敢轻易动手，一直等到过了凌晨一点，陆洁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推开了104宿舍的门。此时四个女生一动不动的伏趴在课桌上，每个人的右手都紧紧的握在圆珠笔上，笔尖在白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陆洁捂着鼻子赶紧把窗户推开让宿舍内的一氧化碳味道飘散开，而赵泽瑞也在这个时候趁机翻窗进入到宿舍内。赵泽瑞为了不在现场留下任何属于他的痕迹，便在脚上套上了方灵的芭蕾舞鞋，因为鞋子的码数不同，赵泽瑞只能用前脚掌走路，半踮着脚尽量不太走动。赵泽瑞看着眼前这四具尸体的死状，他此时内心是一点恐惧都没有，他就好像是看到四具雕刻而成的艺术品一样，他手里拿着花铲却不知道该从那一具开始下手，他有点不忍心破坏任何一具尸体的死状，但又想给这个案子添加上更精妙绝伦的一笔。终于赵泽瑞还是动手了，他用铲子一点点的从尸体眼眶的边缘延伸进去……为了制造出跟笔仙有关系，赵泽瑞还在尸体的眼眶伤口周围滴上了蓝色墨水。八颗眼珠被他装进了玻璃瓶子，在他离开宿舍的时候，顺手埋在学校的花坛里面。花铲和炭火炉都被赵泽瑞带离了现场，他知道隔天早上，这起案件会再次惊动京南市，宿舍楼包括学校会被警方大肆搜查，这些东西不能出现在学校里。他把这些东西带回家里并不是他大意，而是他太过去自信了，以至于他觉得不会让警方查到他身上。在陆洁说完这些的时候，女警也差不多在笔录上写完了最后一段话。女警问陆洁说道：“那你们之后两次争吵是为了什么原因？”“因为警方调查的时候找过我，我开始担心和害怕便找赵泽瑞，可是赵泽瑞说现在警方的所有视线都在我身上，他让我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别让警方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