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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异书看起来不似开玩笑,他叫来了洛达,给了洛达两封信:“一封给皇兄,一封给顾丞相。”
既然答应过顾子言,再次离开要道个别,那总不能言而无信。
洛达送完信,带回来了谢之重的回信,谢异书知道,在离京这件事上,只要他给了归来的期限,谢之重便不会多问。
但信的末端,却画蛇添足似的来了句:你和顾子言闹掰了?
还真是掰了。
第二日,谢异书启程前,也没收到丞相府的回信。
直到他出城之时,在城门口,被叫住了。
叫住他的人,正是顾子言。
顾子言肩膀上还挂了一个包袱,谢异书前些日子给他养起来的肉,似乎被这几日轻而易举地消磨掉了,顾子言的眸子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站在马下,朝谢异书伸出了手:“殿下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谢异书有些僵硬,垂眼看着他:“什么话?”
“带臣一起走。”
顾子言道:“臣不做这个丞相了,臣想和殿下一起走,可以吗?”
……
谢异书晃神,鬼使神差地就要去抓住顾子言的手,一阵寒风吹过,马往后迈了迈腿,谢异书没能抓住地上的人,顾子言也倏忽笑了:“殿下当真了啊,臣是骗你的。”
他收回手,取下身上的那个小包袱,递给了谢异书:“聘书还你了,殿下以后,可不要再轻易把这种东西送给不喜欢的人了。”
谢异书这才注意到顾子言的打扮,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官服,看起来,像是刚从朝堂上下来。
根本就没有要和谢异书一起走的打算。
包袱里也只有聘书。
谢异书感觉自己被耍了,明明方才……他烦躁地扯了一把缰绳,不想再看顾子言,只道:“本王走了,人各有志,丞相大人待在京城,还是自求多福吧。”
顾子言像是听不出好歹,笑道:“殿下也要一路平安。”
谢异书走后,顾子言又在城门边驻足了片刻,没什么反应。
回到丞相府时,阿笋来接他,同他说:“丁大人来了。”
顾子言微一点头,突然攥住了阿笋的肩膀,生生呕出了一滩血水。
“大人?”阿笋一惊,顾子言冲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抓起绢帕擦掉了嘴角的血渍,扬起一抹笑,推开了门:“丁大人!”
丁幕厚正在品茶,瞧见顾子言后,笑着起身:“顾相可算来了,可真让老夫好等。”
顾子言往他身后一看,压住了上挑的眉眼:“方才竟是没听小厮通报,公主光临敝府,臣有失周到,实在罪过。”
阿巴衣冲他微微一笑:“顾相应当知道本公主今日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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