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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格外想念那个在她肚子里呆了许久,生下来却瞬间而去的孩子。她本来就身世如浮萍,又不知道未来之所依。只有那个孩子让她看到过希望,但是希望很快就没有了。
“娘子,大……不……高王……高王来了!”缇女提着裙子小碎步地跑进来。
“来就来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元玉仪手里拈着一枝艳红的不知什么花站直身子,颇为淡定。
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高澄这么快就从宫里出来,确实是有点奇怪。所以她相信他到东柏堂绝不是专为她来的。
“高王已经进来了!”缇女看元玉仪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顿时着急了。她的意思是说高澄进了东柏堂就直接奔木兰坊来了。没想到元玉仪竟然没听懂。
高澄匆匆下车进了东柏堂的大门,原本是想也没想就要去鸣鹤堂的。但是他没走几步忽然顿住了。连跟着他的刘桃枝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糊涂了。
高澄谁都没通知,转身去往西侧去了木兰坊。
元玉仪在毫无防备之下一眼就看到赫然而入的高澄。他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男子。他衣饰华贵中隐藏着一种很不明显的冷漠。再也找不到一点孩子气。
“高王。”元玉仪见机很快,微笑迎上来。
高澄也一眼看到她手中拈花微笑,素绢的裙子干净得让人眼中舒服极了。正好可以平息他此时的心火。刚才还浮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脑子里的乱七八糟也暂时都丢开了。
他心里忽然起了冲动。
一语不发地走上来,从元玉仪手里夺了那枝花过来,拈在自己手里,正与他身上的朱衣相衬,低头仔细看了看,再抬头看元玉仪。他的眸子一瞬间扫来时稍有锐利,但他偏偏是微笑的。
“狸奴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好闻?”高澄低头凑近了元玉仪的鬓边,还有面颊。在她耳边低语,“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在宫里一想到狸奴便坐立不安,特来相见。”
缇女和几个奴婢站在院子的角落里不敢说话、不敢动,也不敢离开,只能低头垂眸地候着。
“多谢高王惦念。”元玉仪并不特别动情,身子也主动挨近了高澄。“只怕以后高王再没多的心思想狸奴了。”她语气里有淡淡的怨念。
高澄没说话,挽着她便往屋子里走去。
直入内寝,他就再也等不急了,搂着她的腰低下头来。元玉仪身上那种奇异的花香味儿直入他的鼻息。她吃不住他这么大的力气,身子不由往后退。他也步步紧逼。退到最后正好抵在了巨大而沉重的云母香扆上,无处可退。他也贴上身来压紧了他。她再也抗拒不了他了。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虽然人在榻上,但屋子里四处一片狼籍。两个人都痛快酣畅到了淋灕尽致的程度,又都精被力尽。
高澄平躺下来时方觉得背上有种尖锐的疼痛。元玉仪在不知不觉间指甲将他的后背划出了几道血痕。刚才他也浑然不觉,现在格外担心一定瞒不过月光。
“公子……”元玉仪又贴进他怀里。“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她完全是担忧他的语气。
“你从何得知?”高澄的声音里带着慵懒和满足,并且还有心不在焉。
元玉仪很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心里顿时生起了恨意。
“狸奴心里只有公子,事事明白,怎么会不知道?”她起身俯视着高澄,“公子如果能与狸奴相对,不被人拓扰,哪怕只有一天,狸奴也死而无憾了。”她的长发散落下来,垂到高澄的胸口。还有热热的烫烫的东西从面颊滑落,也滴在他的胸口。
高澄冷静地看着她。
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忍心。伸手搂住了元玉仪。“好好儿的,怎么说这个?是怨我冷落你了?”
“是狸奴自己不好,从前在长公主面前不懂规矩,现在想起来甚是后悔。只想以能求长公主见谅。”元玉仪一边流泪一边道。
听她忽然提起元仲华来,高澄依旧心不在焉,也没听仔细,只是信口应答。
“我待你与别人自然不同。有些事,你不必太往心里去。”他斟酌着道。
元玉仪咬紧了牙,她已经是忍了又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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