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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瑾才不听他的话,用侧脸蹭着他的胸膛,说了一箩筐的软话。
江瑀拿他没办法,这人到了晚上,就凶得不要不要的。
可白天又惯会撒娇,比小狸奴还乖巧,完全是一副可任意揉捏的模样,江瑀的冷脸坚持不到半刻,就又被哄得眉开眼笑。
几天后,船只行到一处小镇,这日清晨吃过早膳,江瑀派人叫来江束,几人一起下船溜达。
江束本来不想去,他这几日总觉得淮瑾看他的目光,透着些不怀好意,可哥哥开口,他哪里拒绝得了。
就这样,三人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彼时春光明媚,淮瑾见江束举着折扇遮阳,善解人意的让他在茶楼坐着歇息。
江束轻声应了,待二人离去,他冷笑一声便径直朝码头走,他才不信淮瑾会这么好心,定是又在想法子整他。
江束猜想得没错,此刻他们乘坐的船,早已扬帆起航,将他一个人丢在了小镇上。
大地日暖融融,山峦烟雾迷蒙,江瑀抱着船沿的木头柱子,望着远处小镇:
“他兜里有银子,再雇一条船也很简单,将他丢在那有什么用。”
淮瑾抱着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师兄别担心,乔铮派人跟着呢,阿束不会有事的。”
江瑀歪头撞了撞他的脑袋:“你哪里看出我是在担心了,只不过觉得你这法子不靠谱。”
这一下不轻,淮瑾脑子被撞得嗡嗡的,他侧首嗷的一下咬住江瑀耳垂,声音含糊地说:
“靠不靠谱,等到了杭州自有分晓,到时定还给你一个温顺谦恭的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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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瑀被咬的腿软,察觉他要抱自己回船舱,紧紧扒着木头桩子不撒手:“你是狗吗?”
淮瑾伸手挠他痒痒:“汪!”
*
“狗东西。”江束轻声骂道。
他身处阴暗逼仄的牢房中,墙角有一张黑黝黝,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木床,地上铺满脏污泥泞的稻草。
唯一的光线只有牢房外墙壁上的几个火把,他凝神静气,努力忽视缭绕在鼻尖的臭味。
江束被推进牢房后,脚下还踩到一小团黏稠柔软的物体,他根本没勇气去看是什么。
站在原地僵硬许久,才艰难挪动被污泥染脏的锦靴,踩着木凳上了小木桌蹲着。
他不知在木桌上蹲了多久,走道内终于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推着木车,缓缓走来。
木车上悬着一盏油灯,羸弱的烛光照亮江束身前的空地,他看清了进牢房时踩到的东西。
一只死状凄惨的肥硕黑鼠。
老人从木车内盛了碗饭,从木栏缝隙中塞进来,随意地放在地上,离那只老鼠只有半臂距离。
江束忍了片刻,突然身子前倾,手掌撑在卓沿呕吐起来,幽微火光似是也带着让他接受不了的东西。
光芒笼着他时,激得他身上一阵颤栗,他拿出帕子擦拭唇角,以及被桌面弄脏的手掌。
牢房外的老人似乎觉得他奇怪,驻足原地看了会,江束没有理会,他跟这人没什么好说的,做不了主,交谈只会让他多吸几口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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