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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瑀看着那双乖巧纯然的凤眸,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淮琅见他眼角含笑的看着自己,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
“哥哥,皇兄。”
江瑀笑着温声应了,淮瑾心里恼他不争气,没搭理他,转身进了屋。
顾灿听闻江瑀戒了药引,捏着他的手腕凝神把脉,见他身子无恙,又免不了一阵唠叨叙话。
总不过是问他过程可有凶险,如今可还难受,以及为何不跟他说一声。
淮琅没打扰二人说话,捞起衣摆小跑着跟在淮瑾身后:“皇兄,我现在叫阿福,你别喊露馅了。”
淮瑾偏要逗他,大声喊:“阿琅!”
淮琅踢掉鞋子,蹭得跳上软榻,伸手捂住皇兄的嘴,袖兜里的瓷娃娃磕得叮当响。
淮瑾想敲弟弟的脑袋,曲指顿了半天没咚下去,只得在言语上打击人,轻哼一声说:“笨蛋,他又不在这,怕什么露馅。”
“啊?哦。”淮琅垮下双肩,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放松。
淮瑾伸手拽住他后衣领,拎小鸡一样提到自己身边坐着,伸指探上他的手腕:
“舅舅带你去哪里玩了?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说起这个,淮琅笑得一脸灿烂:“去了峨眉山,那里的猴子可坏了,抢我东西吃,还挠我。”
“还去看了石佛,特别高大雄伟。”他说着仰着脑袋,举起手比划了半晌,也没说清楚到底有多大,又说:
“顾叔还带我去看了冰川,听说那里的山顶终年积雪,我打算等夏季再去一趟,坐船来的路上,我们还去了黄鹤楼……”
他叽叽喳喳的说着看过的美景,圆溜溜的眼中闪闪发光,哪里还有方才失落的样子。
淮瑾收了诊脉的手,胡乱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玩得挺开心啊,这次打算在杭州待多久?”
淮琅晃荡着脚丫子,有些不自然的捏着手指:“我想去西湖划船,再去灵隐寺拜佛,你和哥哥要一起吗?”
算盘珠子都快崩淮瑾脸上了,他语调有些无奈:“到时看情况,阿束过几日就回来了,你这傻乎乎的样子,是生怕他认不出?”
淮琅道:“很明显吗?我贴上这面具,顾叔也是没一会儿就认出来了。”
淮瑾支着下巴,懒懒的点头:“挨得打不痛了,是不是想着他要是认出你,就不用计较之前的事了。”
淮琅脸上显出疑惑迷茫之色,说:“我想着,他既然为我断了手臂,又在海棠山修建别院,心里总还是有我的。”
“我……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是能认出,说明……说明我在他那,还是特别的。”
淮瑾紧紧握拳,语调徐缓,听不出生气:“那你也不用这么放水呀,就差把名字刻在脸上了,就算认出来也代表不了什么。”
淮琅不知所措的愣了半晌,抓了抓被皇兄揉乱的头发:“那怎么办?”
淮瑾眉梢轻挑:“听我的就是,只是他要没认出来,你可不许掉小珍珠,不然我把你瓷娃娃都砸了。”
淮琅把袖子捞入怀里,鼓着两个腮帮子瞪人,到底挨了一下力道极轻的暴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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