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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半天,怎么还理进耳坠子里去了。”这次是带着笑意的。
沈灼华莫名的,觉得脸颊竟烫起来。
“夫人的期待……”闻憬缓缓说,“我会尽力的。”
叮铃——
沈灼华还未反应,就觉得似乎听见,哪里的风,将廊下的铃铛吹响了。
*
许箐仪回的是许星微住的吊脚楼。
她父母离世后,族中长辈欺负她与妹妹失孤,将家产侵吞了大半,还是姑父闻峰出面替她们撑腰保住了一部分,又将姐妹两接到许星微这里照顾。
妹妹年纪还小,一年前,许箐仪将她送回家中,自己两边跑。
原本她已到了年纪,可以回去掌管家业,可她以许星微需要照顾为理由,一大半时间都还在将军府。
她没有说实话。
她留在这里,是因为心中还有一个巨大的隐秘的计划。
可如今这个计划似乎并不那么顺利。
她回想起今日,无论她多么刻意提起,沈其蓁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像并不在意。
是不将她看在眼里?她明明只是老太君挑选的冲喜新娘,为何不担忧?是不爱闻憬,还是感情真的就那样稳固?
不,不可能,闻憬这一年来消沉颓丧,怎么会对什么人动心。
那就是不爱。
可就算不爱,难道沈其蓁不害怕她的出现会影响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影响她与闻憬的婚姻吗?
为何沈其蓁不闹,不和闻憬吵架,不让闻憬不得安生?
许箐仪绞紧了手中绢帕。
她不能就此放弃。
忽地,她想起什么。
今日在永安堂前,那个看起来不喜欢沈其蓁的姑娘。
她叫她,是另外一个名字。
许箐仪深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疯癫,那姑娘说的,未必是胡话。
沈灼华……
谁是沈灼华?
她缓慢地思索着,忽地笑起来,像是已经预见了一场好戏。
想到这里,她拿出笔墨,给从前结交的贵女写了一张拜帖。
*
就在沈灼华忙着打理私产的时候,沈其蓁却悠闲万分。
她睡不惯寨子里的被子和矮榻,宗烨就叫人下山给她买了上好的柔软的棉被,还不知从哪里搬了一张十分宽敞的床来。
“灼华灼华,你快试试。”
宗烨看起来快乐极了,像一只邀功的大傻狗。
“这棉被可软和了,保证你不会再认床,你看看这个绣花,是不是跟你娘以前秀的一样?”
沈其蓁看过去,还是真是很想,不过那都是一些常用却老气的样式,她娘绣得没这个好。
见她只是盯着被子打量,宗烨掀起被子就要往床上坐,“床你也试试!也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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